嘉园夜话 第37 话 “连体形，命如丝”

上接第36话 “终止形”和“连体形”的故事

未然形，‘不’‘被’‘使’。连用形，接‘ます’。终止形，‘不’终止。今天轮到“连体形“了，却只能来一句“连体形，命如丝”。

但您可别小看这“命如丝”三个字，这是有来历的。请看下面诗圣杜甫的五绝《得弟消息二首 二》。

        得弟消息二首 二

汝懦归无计，吾衰往未期。浪传乌鹊喜，深负鶺鸽诗。

生理何颜面，忧端且岁时。两京三十口，虽在命如丝。

至于“命如丝”的意思？那就是苟延残喘呗。您瞧，动词和形容词终止形、连体形都一个样儿了，就剩下一个频率很低的一个形容动词，还在区分“だ”和“な”，这还不是“命如丝”，是什么？

这时候，有位朋友叹了一口气说：“命如丝也罢，命如纸也罢，那是定数。咱的命还没有丝那么有韧劲呢。所以只要记住修饰名词的时候，形容动词用连体形“な”就行了。

听了这话，我忙着搭腔：我说朋友啊，“如丝”“如纸”咱都一样，但光记住修饰名词的时候用“な”可不行，因为“だ”和“な”后面分别还跟着一些助词和助动词呢。

朋友诧异了：“な”不是连体形吗？怎么后面还会跟助词和助动词呢？

我们的回答是：就有一些助词和助动词是专门跟在连体形后面的。因为他们的开头部分是“形式名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思，但词性上属名词，必须得跟在连体形后面。比方说助词有（ので）、（のに），助动词有（のだ）、（のだから）、（はずだ）、（わけだ）、（ことだ）等。

这些助词和助动词，有的语法意义和跟在终止形后面的那些差不多，比如“から”和“ので”。“から”和“ので”在句子里往往可以互换，但它们前面的形容动词的词形也得跟着换。你分别说“きれいだから”、“きれいなので”可以，但如果你要统一说成“きれいだから”、“きれいだので”，或者“きれいなから”、“きれいなので”，那就“半通不通”了。

朋友叹了一口气说，罢了罢了，咱认命吧。但听了人家叹气，我还是不依不饶：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如果是“にちがいない”或者“に決まっている”一类以“に”打头的助动词，那就在终止形里头也还得挑拣。我们只说“きれいであるにちがいない”和“きれいであるに決まっている”，而不说，“きれいだにちがいない”和“きれいだに決まっている”。你可得记住啊。

朋友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今天是大暑，咱们的唠叨也就到这儿吧。

我是厦门大学嘉庚学院张麟声教授。期待下次跟您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