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园夜话 第36 话 “终止形”和“连体形”的故事

上接第35话 “终止形，不终止”之二

讲完了“终止形，不终止”，咱们该讲“连体形，接名词”的事儿了，但明眼人早就看出了问题。有个朋友说，遍查四种动词以及形容词、形容动词共六种词类，只有形容动词的终止形和连体形有一点儿不同，其他的完全一样，为什么一定要把它们分开呢？简直是画蛇添足！这位朋友的说法很有道理，但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

日本中学课本上讲的日语古典语法，主要是平安时代的语法。那时候的动词不是四类，而是九类。分别为“四段动词”、“上一段动词”、“上二段动词”、“下一段动词”、“下二段动词”、“カ变动词”、“サ变动词”、“ナ变动词”和“ラ变动词”。其中 “四段动词”、“上一段动词”和“下一段动词”的终止形和连体形完全相同，但其余六种动词，终止形和连体形则自成体系。

当时的九种动词当中，“四段动词”、“ナ变动词”和“ラ变动词”现在合并成了五段动词，“上一段动词”、“上二段动词”、“下一段动词”和“下二段动词”也归在一起，变成了一段动词，只有“カ变动词”和“サ变动词”岿然不动，还保持着独立的状态。所以，咱们就用“カ变动词”和“サ变动词”来说事儿。

カ变动词平安时期的终止形是“く”，连体形是“くる”。“サ变动词”平安时期的是“す”，连体形是“する”。现在咱们说“カ变动词”是“くる”，“サ变动词”是“する”，这两种形态其实就是当年的连体形来着。

“くる”和“する”那长得就是一副五段动词的样子，但它们的连用形不是按照五段动词的方式，变为“くり”和“すり”，而是“き”和“し”，那就是因为是由当时的终止形“く”和“す”变过来的。请大家想想看，词尾“く”推到“い”段上是不是“き”？词尾“す”推到“い”段上是不是“し”？如果您说“是”，那就已经大致明白了个中的道理。

咱们今天要讲的关于连体形的第二件事儿是当年的连体形的功能。当年的连体形除了修饰体言以外，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那就是自身充当体言。

比如，咱们现在说“我看见他‘来’来着”，日语的表达是“彼が来るのを見たよ”，连体形“来る”后面必须加个“の”。否则，不能用在格助词“を”的前面，但当时用不着。当时的日语，只要说“彼が来るを見た”就行了，“来る”后面直接可以连接格助词“を”。因为当时的连体形本身就是一种名词，一种体言。

今天的内容讲的是历史上的事儿，比较复杂，就到这里告一段落吧。我是厦门大学嘉庚学院张麟声教授。咱们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