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町田康专访:我想我已经用语言说出来了

Merak·2019-07-18 08:41:00·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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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让世界惊讶的犀利而尖锐的作家与音乐家的町田康,在创作技巧和灵感来源上说出自己独到的见解:深入阅读、超越自我。

作家町田康(57岁)以其犀利尖锐的作品而闻名。在町田康十几岁时便首次以朋克歌手的身份崭露头角,以“INU”乐队的名义发布专辑《メシ喰うな!(别吃饭)》,直到现在也仍流传甚广。 度过了不得志的时期后,逐渐以小说家的身份站稳脚跟,之后也就一直从事着与语言文学相关的工作。我们在此将探访无论是音乐亦或是小说都令世界惊叹的町田康的生活,以及他创作的秘密。 (取材创作:近藤康太郎、摄影 :西田香織 雅虎新闻特刊编辑部)

町田康专访:我想我已经用语言说出来了

我想我已经用语言说出来了

——“小说和音乐是车的两个轮子。两方面都要兼顾。”

即使是做音乐,我认为仍然应该用语言去说去做。物语这种东西,写有一个“语”字。物语本来就是需要用声音叙述的东西。《平家物语》当中,琵琶师的独奏独唱,就是被当做物语来听的。再或者是《宇治拾遗物语》收集了许多人说的话。都是口传耳听的故事。

我自己写小说,同时我也创作音乐。物语作为粘合剂,一边粘着小说,另外一边粘着音乐。

世界处于泡沫经济1980年代末到90年代前期,虽然音乐乐界掀起了乐队热,但是町田先生在那个时候,一度停止了乐队活动。据说只过着图书馆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创作出故事的背景,是那个时候所拥有的巨额积蓄。

虽然还有其他没有做的事情。有的时候,会被问道说能传授一下写小说的技巧吗,或者掌握理解文章的窍门什么的吗,答案只有一个。“读书。”怎样才能想出故事情节呢?“读书。”怎样才能掌握理解文章呢?“读书。”没有必要读上个一万本书,10本也好,100本也好,深入的去阅读。读上100回或者200回。

町田康专访:我想我已经用语言说出来了

——町田先生兴趣爱好广泛,基督教也对町田先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无论是对音乐或是小说。

不局限于基督教,(我)经常思考些与宗教相关事情。比如死亡到底怎么一回事,灵魂真的会永垂不朽吗,之类的。但是,希望读者不要在我的小说里找到答案。答案应该在某个地方,某个谁知晓着答案,但相信着被给出的答案而活着,是很危险的。因为关于这件事不管到哪里都找不到答案,只能不停的探寻。不管怎样去搜索寻找,都找不出个答案。有的只是疑问。

町田康专访:我想我已经用语言说出来了

——那么,小说或者是音乐,被大家接受理解,作为作者会感到幸福吗?

音乐方面呢,我是希望大家听到我创作的音乐没有缘由的产生“挺好的”“啊,让人惊讶”这样的感觉。至于小说呢,(希望大家有种)“嗯,看得懂,能明白”这样的感受。像是共鸣般的东西。夏目漱石的《我是猫》有许多令人生气的描写点,内田百閒也写出‘即使是说在那里有能让你畅饮好酒的店这样来邀约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也没兴趣。像我这样长期喝酒的酒鬼,说是有好酒我已经不在乎了。’”看到这样的文章,我觉得“挺不错的”。因为感同身受所以很是开心。

贫乏和贫困

“传递的语言,既有真实感又似诗句,也是有音乐性的语言。我想让大家同时感受到这两方面”——。对于新专辑《もはや慈悲なし》(早已没了慈悲)的概念,町田先生这样解释。成为町田先生组建的新乐队“汝、我が民に非ズ(你我皆非民)”的第二张专辑。町田先生原本是朋克歌手。1970年末,在日本的朋克乐界中突然出现,以“INU”乐队的名义发布的新专辑《メシ喰うな》(别吃饭)至今仍然广为流传。当时,町田先生只有19岁。

但是,那些打破陈规的作品却又难以被大众们理解,町田先生陷入了困境之中。所以有很多以滑稽的形式描述当时穷困生活的歌曲、随笔和小说。

町田康专访:我想我已经用语言说出来了

——以前有一个朋友因贫穷而倍感骄傲,我记得很清楚,町田先生那个时候说过“如果贫穷就不会输”。那首“侥幸的幸运”的歌里就出现了一句歌词唱到说“反正没有买米的钱”。

虽说是贫苦,但那个时候还是很悠闲自在的,现在所谓的“贫苦”,我觉得不是那种孤立无援的,走投无路的状态。

那个时候自己的贫穷,主要是自己的懒惰和无能的结果。那歌词也是歌曲中的一个场景。想要歌曲变得有趣一些,就用了自己生活中的一个场景。也不是说主张些什么。石牟礼道子先生著的《春城》这一小说,讲的是关于岛原之乱的故事,‘现在,如果战死的话,死了以后,会去到神的天国里去’,民众听到后便蜂拥而上。这些人里不全都是基督教徒,里面也有佛教徒,有很多种身份的人,有武士,也有农民。农民中也分有平民阶层和村长阶层,即使是平民当中也有区分,内部情况很是复杂。

虽然大家都说着要去天堂,但有1个老奶奶嘟囔说道“这样贪婪的一味追求天堂的心情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一定要去天堂,被救赎。”难道不正是这样的贪婪的一味追求的态度,是违反了神明的教诲的吗。小说大概就是说了这样一个内容。

这样说来,确实如此。我就好像变得不太想要考虑尘事了。虽然这样说,但是总逃不出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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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谈论消极的未来

——在泡沫经济即将崩盘又未崩盘的时候,町田先生也曾一度停办乐队,我觉得这个时候好像是处于是想要从世界中脱离躲避的时期吧。那有没有焦急的想要找一份工作呢。

那是与时代之风不符的。因为那个时候没有把未来说得那么消极,所有我觉得不是很焦虑。也没有怎么考虑到将来的事情。我有坚强地意志,也有为艺术牺牲的觉悟,忍受贫穷,无谓时势,一个人孜孜不倦的学习,所有没有那样的事情。我感觉整个社会都很放松。因此我也只想要做自己觉得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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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作为小说家发表处女作《くっすん大黒》。2000年获得芥川奖,在此之后接连发表长篇作品。被影视化的《パンク侍、斬られて候(朋克武士 被斩之时)》等等,町田先生作为现代日语文学的犀利尖锐的作家而广为人知。

这位朋克歌手,是受益于语言的才能和幸运,通过“メシが喰える(吃饭)”转型成为作家。町田先生断然拒绝老一套的陈词滥调廉价的出人头地的故事。

是物质富裕的充实吗。还是不受欢迎的贫穷呢。那个家伙是在自己之上,还是在自己之下。脑子里充斥着这些事情的我们,町田先生的小说和音乐让我们幡然醒悟。幸与不幸已经不重要了。出乎意料,町田先生的谈起了创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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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擅长漂亮包装迎合大众口味,也不太喜欢这样。演奏音乐的喜悦,就算不是音乐家,大家都会有的。去KTV唱歌也让我开心。但也不是说“那么做自己(随心所欲)就好”。在家里弹着吉他唱着歌。或者和附近的人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弹唱着脍炙人口的歌曲,活跃着气氛不也很好吗。

“有趣”是超越自己

为什么这样说呢。所谓音乐就是“供奉”。音乐会就是要把音乐贡献给神明。如果没有见证人的话,自己一个人是不会(将音乐)贡献给神明的。(见证人)就是客人们,自己一个人做的是祈祷。但是有的时候人们判断错误,会以为自己是神明(笑)。说‘拜我’。

那么神明在哪里呢。比如认为什么是有趣的。成功、名誉、命,达到认为怎样都无所谓的境界,我认为就是非常有趣的。这个时候,神明就在自己心中。所以,强烈的去感受去想“有趣”,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写小说,或者是做音乐,我认为都太“有趣”了。笑。那不是自己。而是超越了自己的某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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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超越了自己的某人再创作——是怎么一回事呢

在进行创作的时候,会有瞬间超越自己。那么,下一个瞬间,在想些什么。该想的是“接受这个”。还有,回归到如常的自己。这样一来二去反复进行,便是创造性的过程。

越是想着超越自我,纯粹的认为有趣的时间越长,越会创造出好的作品。好的音乐,好的小说都是如此。作者不下意识的,而是顺其自然的任意发展故事剧情,恐怕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但是,因为是人类,就会想着下一个瞬间要“接受这个”。只是,拼命努力地做的话,超越自我地瞬间便又会接踵而至。不要厌倦,去忍耐,又会一直继续有趣下去,这便是创造性工作。



町田康专访:我想我已经用语言说出来了

町田康

作家,音乐家。1962年出生于大阪。高中时期以町田町藏为名从事音乐活动。1997年以处女作《くっすん大黒》获得“野间文艺新人奖”等奖。2000年《きれぎれ》获芥川奖。01年诗歌集《土間の四十八滝》获得秋原朔太郎奖,02年《権現の踊り子》获川端康成文学奖,05年《告白》获谷崎润一郎奖,08年《宿屋めぐり》获野间文艺奖。6月,自己组建地乐队“汝、我が民に非ズ”发表第二张专辑“もはや慈悲な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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